谢瑶还没来得及转身,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:“弟妹?”
谢瑶吓了一跳,转身看到傅语兰就站在身后。
傅语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,疑惑问:“弟妹,你这是去哪了,怎么这副打扮。”
“哦,我,我去了一趟安乐居,那毕竟是我妹妹的产业。
我不想给府里惹麻烦,就悄悄地去了一趟。”
谢瑶赶紧找了个借口。
傅语兰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府里还有事,不能陪表姐了,就先失陪了。”
“弟妹快回去吧,赶紧歇歇。”
谢瑶颔首,便越过傅语兰朝自己的院子走去。
傅语兰看着谢瑶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傅语兰是何等聪明之人,一眼便看出谢瑶肯定是有什么事,要避着人,而且还不想让子恒知道。
每个人都有秘密,傅语兰作为丞相府的表姑娘也并没有打算过问,不然显得她这个表姑娘僭越。
傅语兰没有多想,便转身回了自己院子。
谢瑶回了院子,赶紧换了衣服,在听到外面有动静的时候,严肃的脸上赶紧扬起一抹笑,迎了出去。
这几日,上京不安宁,现在连庆州都不太平。
人间芳菲四月天,可是在庆州,四月的天气冷的刺骨。
这样寒冷的天气,响起了一道惊雷。
庆州州府被查出贪污军饷,朝廷亲自来人,将州府大人下了大狱。
庆州全民尚武,贪污军资可不是一件小事,这件事一夜之间传遍了庆州城的大街小巷,众人围在府衙门口,要求将州府大人拉出来游街示众。
这几日,好些人都没心思干活,都在替庆州军鸣不平。
谢家倒是安静,他们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,不管发生什么,都不好出面。
只是谢韵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。
谢家来庆州之前,这件事没人知道,庆州军里也无人谈论此事,大家都以为,朝廷募捐的军饷没人就几两银子,谢韵还是听宋香说的这件事,这才与她父亲说了此事。
谢韵想起来当时父亲的反应。
“这件事,为父知道了。”
那股子淡定,让谢韵现在想起来,多少有些微妙。
所以现在她几乎确定,她爹与上京还有联系。
一个州府,胃口如此之大,竟贪污了将士们几万两银子,按照大承的律法,贪墨五千两,那就是株连的大罪。
府衙一时控制不住百姓的怒火,城外的庆州军也装作没看见,对城中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府衙没办法,州府大人下狱的第三日,被拉出来游街示众,以平众怒。
游街那日,谢韵没去,不过只听青黛描述,她都能想象出泪那副场面,那可是军队的钱啊,军营里的军资若是不够,那可是兵败丢城的危险,若真走到了那一步,且不论会成为千古罪人,背上千古骂名,就这一城的百姓,到时血流成河。
州府在游街示众时,被百姓们拿东西砸的头破血流,一旁的衙差无一人上前阻止。
游街五日后,州府大人便被押解回京。
庆州的事物,在新的州府大人到任之前,暂时交给了庆州军管理。
庆州乱了一阵子,终于又恢复了安静,庆州的百姓们,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。
天气渐渐暖了起来,谢韵去了一趟城外的庄子,命人将剩下的一半的地开垦了出来,开始种粮食。
谢韵看过了,这里的地和前世北方的气候很像,适合种土豆,豆类,还有玉米高粱。
谢韵按照前世学过的知识,将地翻了,撒了肥,撒的还是农家肥,那个味道,确实冲。
身边都是几个大汉,时间久了都受不了,谢韵也才知道,原来这里种地没有施肥的习惯。
谢辉也有些撑不住,跑了老远才将挡鼻子的布巾摘下来,干呕了好一阵。
缓过劲儿来,谢辉皱着眉头看向谢韵:“韵儿,这好好的地,为何要弄这些污秽之物啊,这,这种出来的东西能吃吗?”
谢韵笑了笑:“三叔,虽然是些污秽之物,但是放在地里却是难得的肥料,能够增加粮食产量,提高粮食质量。”
谢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,怀疑道:“可是从前也没听说过这些东西有用啊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谢韵眼神闪了闪:“额,是以前在书上看到的,说是这些东西撒在地里,对庄稼有好处,其实侄女也是第一次试验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。”
谢辉了然,但还是朝着远处的地投向了怀疑的目光,这样难闻的东西放在地里,种出来的东西真的能吃吗?
这一趟,可是把大家折腾的够呛,种完地好多天了,众人总觉得身上的味道久久散不去。
不过好在活完成了,若真的有用,也算是值了。
忙完了地的事,谢韵便开始想开一家分店。
现在的铺子...宋茗这几日每日来谢家,都能看到谢韵那财迷的样儿,数钱的样子,真的像极了小狗看见骨头的样子,摇着尾巴合不拢嘴。
宋茗进来没说话,谢韵数钱数的入迷,竟然没发现宋茗就坐在她对面。
宋茗也不打扰,就这样坐着看着谢韵数钱,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样的安静,这样安安静静的,他才能这样多看她一眼,若是平时,谢韵早就对他不耐烦了。
谢韵数完最后一个铜板,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钱啊,她真的挣了很多钱,要是以后能在大承的每个城镇都能开分店,那她也算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富商了。
谢韵越想越乐,不经意间笑出了声。
对面的宋茗“噗嗤”笑出了声。
谢韵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。
“你这白日做梦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。”
宋茗笑出声。
谢韵瞅了他一眼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也没声音啊。”
“你都快钻进那钱里头去了,那还能注意到我进来?”
谢韵没有反驳,不紧不慢的将银钱收进盒子里,很是骄傲的样子。